檀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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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写剧情向 有思路可以提梗我来写 保底字数写到5k

【星鬼】我想和你重新认识

写在前面,本篇用到的人物化名

吉敷佑树-朱星杰

川崎玲子-王琳凯


借鉴了真实历史中的地区和背景,但是可能会有认识上的错误,如果有什么问题还请大家提出!最近真的很满意的一篇,可能短时间无梗的话⭐👻不会产出了👌

本篇BE❗BE❗BE❗

7000+长文/略悬疑不太烧脑,看完全文可阅读一下我发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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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重新认识


(序)

王琳凯跪在雪地里呆呆的看着面前昏昏沉沉睡着的那个人。那是谁啊,王琳凯也不知道。那个人面朝上仰躺在雪白的地上,积雪因为他的重量而深深下陷,他还没有死,他还有呼吸,他只是被迷晕了过去。跪到膝盖冷的快要没知觉的时候,王琳凯机械的动起来。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恐惧,也没有一丝怜悯。


他从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皮质的小包,里面并排躺着三把被擦拭的干干净净的手术小刀,还有一个装着深紫色液体的小瓶子。他随意取出一把,沾取了一些小瓶子里的液体,将其伸向了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的面部。


警笛的声音响彻夜空。来现场查看的警察无一不被现场情形恶心到干呕不止,即使是从警几十年的老警察也忍不住那种反胃的感觉。


纯白的雪地里躺着一具男尸。他衣着整洁,双手自然放在两边。可是他的脸上空空的,雪白的牙齿明晃晃的裸露在外,突出的眼球几乎要掉出来,土黄色的脂肪已经结块,暗红色的液体顺着肌肉的纹理流到雪地上,将白雪染成了黑色。


他的整张脸看起来滑稽又恐怖。因为他没有面皮。


(一)

夜晚的吉原街头热热闹闹,街道两边密密麻麻的聚集了很多伸长了脖子的民众。今日,这花柳街第一花魁玲子要举行“花魁道中”的仪式。对方是一个搞贸易商会的老头,洋洋洒洒给玲子及随行人员送了普通人想都不能想的高额“礼金”才得以见花魁玲子一面。


说起这个花魁道中,简单地说,就是旧时代花柳街最漂亮最出名的“烟花女”,在收到礼金和邀请之后,携带随行人员游行一般前往约定地点的活动。这个花魁和大家印象里的那种不太一样,并不是纯粹卖艺或卖身的女子,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成为花魁,一般花魁是由家道中落本就很有气质的富家女或是从很小就培养起来的女子才能做,其地位丝毫不亚于现代的女星——若是见了对方不喜欢,其有资格直接离开,如果对方纠缠,就会落得个“粗暴”、“不懂礼数”的帽子,以后这花柳街的任何人,都不会再待见这个客人。


不过今天的主角玲子和上文所说到传统意义上的花魁还不太一样。说是叫做花魁,艺名也是玲子,但是他其实是一名男性。当然了,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男性做花魁,并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情。再说了,若是没人提起,谁能想到面前这个嘴角带着笑容,随便看人一眼都能把人迷晕的花魁之王,竟是一名男子呢。


玲子正由随从扶着,小步的走在街道上。两边的民众不禁对他的容貌发出赞叹。不远处,几个穿着和服的男人正看向这边,看起来大约是那个商贸会长的手下,人群簇拥着玲子走进酒楼。酒楼已经被包场了,正中的酒席上,一个肥头大耳的老头正色眯眯的看着向他款款走去的玲子。老头的身侧,站着一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低着头,玲子也看不真切他的容貌。


玲子走到会长身边时,礼貌的对他身边的那个男人点点头,那个男人才终于抬起头来。在那个瞬间,男人的肤色让玲子没来由的想到冬天落在富士山尖那无暇的白雪,还有田泽湖那玻璃一般清澄的水面。


后来玲子知道,这个男人来自中国,是会长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他的日本名字叫做吉敷佑树,中文名字,叫做朱星杰。


(二)

吉敷并没有想到会私下收到来自玲子的信件。内容有些莫名,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流水账,没有重点,开头结尾也很随意。但是玲子写的一手好字,倒是看起来赏心悦目。不过想想也是,要成为花魁,必然是琴棋书画要样样精通,这种概念并不仅仅在中国盛行,在日本也一样。一个好的花魁除了容貌要足够出众,还要习得音律,写的了书法,言行举止都要得体,还要能哄得客人开心,吉敷想着,要成为这样的人,玲子小姐一定很辛苦吧。


但是信读了没几行,吉敷就觉得哪里不对。这封信的口吻,完全是来自一名男性,包括书写习惯和称呼,都是男性。玲子小姐······玲子是男的吗?他在会长没能见到玲子的一个月里,陆陆续续收到了十来封信件,一开始他以为是玲子觉得好玩,后来,他也慢慢的会对玲子的一些困扰作出认真的回应。听送信的人说,玲子每次收到回信的时候,就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吉敷叹了一口气,其实玲子不过十八岁而已,他本来就是个孩子啊。


关于性别上的困扰,在会长第二次终于邀请到玲子来的时候,得到了证实——玲子是一名男性。他在与会长聊天的时候,会时常看看吉敷并偷笑,而吉敷每次都低下头去佯装不知情,只是他心里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是喜欢吗,自己是喜欢玲子吗?那玲子喜欢自己吗?


花魁并不是跟谁都会上床的,起码要正经的邀请三次或以上才会有机会,也要看花魁本人的心情而定。会长被玲子迷得七荤八素,他提出的要求会长通通答应。玲子也从会长嘴里得知,吉敷从小无父无母,被会长捡到带回家训练,现在已经是一个得力的手下,会长还开玩笑说,佑树可是杀人都不会眨眼睛的冷血动物。


在第三次会面的这天,玲子笑着躺在会长的怀里,似是不经意的指了指站在一边的吉敷说,您把他给我怎么样?会长却迟疑了,甚至眼中出现了一丝怀疑的神色。会长在怀疑玲子看中了佑树。玲子瞬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从会长怀里坐起来,喊着随从的名字就要离开。会长好说歹说才让玲子留下,说是佑树还有公事在身,过两天等他把事情处理完了,就给玲子送过去陪他玩两天,玲子这才重新挂上笑容,娇嗔的锤了锤会长的胸口。


看到气氛如此,吉敷微微点点头,向后退去出了门,轻轻合上。玲子中途离席的时候,会长挥挥手招来一个手下,嘀嘀咕咕说了什么,那人便退出去了。


当天晚上,吉敷被不明人士袭击,待他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门上是层层挂锁。延迟的,他感觉到了右脸颊的剧烈疼痛,他打开灯,看到自己满手的鲜血。他找到镜子,一边深呼吸一边看向镜中的自己。随后,他的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颤抖的肩膀预示着心中忍耐不住的愤怒。


他的右脸被刀划得乱七八糟,伤口的肉外翻,还有些化脓,脓水融合着血水凝固在脖颈,形成几条歪歪扭扭的印迹。他被毁容了。他想起今天会长与玲子的对话,终于明白是谁对自己下了如此狠手。


(三)

会长允诺的将佑树给自己送来始终都没有音信。用这种方式骗花魁上床可是花柳街的禁忌——允诺没有兑现的话,几乎这个人就会变成花柳街黑名单,所以当这天玲子带着随从直接登门拜访的时候,会长脸都绿了。不是生气,是当当真有点下不来台,他实在是没想到玲子竟然会记得这件事情,他以为玲子只是一时兴起。外面围观群众里三层外三层,这事儿万一传出去,他就别在本地做生意了,毕竟当地的很多政治家也和花柳街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他忙赔笑说是佑树前几天出任务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导致脸部受伤毁容,还挺严重的,怕送去吓到玲子才耽搁了。受伤?玲子瞪大了眼睛,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平复了一下语气说,会长先生,答应的事情就是要实现的。请您今天日落前务必将他送到我这里来,不然的话,我想您会很难做人的。留下这句话之后,玲子扬长而去。


回去的路上,虽然他看起来依旧是笑容满面波澜不惊,但是随行的搀扶他的人的手,已经被他紧紧的握着出了淤青。回到楼里才发现,他赶忙找人去要了药膏,亲自给随从涂药——这个随从已经跟了自己七八年了,就如从自己的亲姐姐一样。他一边给她涂药膏,一边眼泪扑簌簌的就往下掉。


那天暗橙色的太阳挂到西面墙头的时候,玲子见到了姗姗来迟的吉敷。他戴着遮住下半张脸的面具,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玲子伸手去摘面具,他躲过了,但是玲子执意要摘。他能感觉到,面具离开面前这个男人脸上的时候,男人浑身都在颤抖。男人在害怕,害怕给自己看到面具下的模样。


丑陋的疤痕遍布他的整张右脸颊,连他原本好看的眼角都没能幸免于难。玲子轻轻的顺着那些歪歪扭扭的纹路抚摸着男人的脸颊,最后轻轻的踮起脚尖亲吻了他的鼻尖。


玲子用流利的中文和原本属于他自己的低沉男声说,你好朱星杰,我叫王琳凯,我想和你重新认识。


(四)

朱星杰很意外,他以为玲子是地地道道的日本人。那天,朱星杰安静的坐在房间里,看到玲子在自己面前卸去妆容,梳起长发,换上了一身男士和服。说实话,男装的玲子······男装的王琳凯一点也不女性化,甚至就是一个非常帅气的男孩子,丝毫不会让人联想到那个众人簇拥的穿着华服戴着头饰将脸涂白的花魁。


那天朱星杰和王琳凯喝了很多,相互说了自己的故事。原来,王琳凯本是来自中国的一个富商人家的少爷,由于商贸的关系来到日本,后来家父被人设计,破产后自杀,家母也受不了这种打击郁郁寡欢最终离开人世。独独留下了王琳凯。他一开始只是花柳街的一个普通杂工,直到有一次凑热闹去看花魁道中的时候,被人看中,他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花魁,就被稀里糊涂骗去关起来接受教育。那个时候,他才十岁。将他收养的那人姓川崎,加上他本身的名字中有一个“琳”字,便最终取了日本名字为川崎玲子。


本就是富人家的少爷,再加上天赋异禀,举止谈妥,容貌出众,王琳凯十三岁的时候就荣登成了花柳街的花魁。他坐在高高的轿子上,被打扮的美若天仙,整条街上的人都在高呼玲子的名字,那个时候他就在想,这样的生活也很好,若是哪一天自己做不了花魁了,落寞的生活,还当真是不知要怎么度过。他开玩笑说,可能等以后有别的花魁顶替我了,我过气了,我就会选择去死吧。在那之前,我既不想死,也不想犯事,就想安安静静的活着。说着说着王琳凯突然笑起来,他说,朱星杰你知道吗,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未想过我会喜欢一个人。我以为我这个职业······看过太多的男人了,我还以为我怎么也不会喜欢上一个人的。但是怎么会这样啊,我怎么这就喜欢上了你。我的人生如此苦难,还好遇到了你,我就更想好好的活下去啦。


朱星杰问,你不害怕我现在的样子吗?王琳凯说,你这个样子都比你们那个肥头大耳的会长好看一百倍。朱星杰低下了头不再言语。那天晚上,两个人都喝了很多很多,可是,当王琳凯企图伸手褪去朱星杰衣物的时候,朱星杰却躲开了。他说,你好好休息。然后就离开了。留下王琳凯呆呆的看着合起的门。


之后的每一次,王琳凯想要与朱星杰发生些什么的时候朱星杰都躲开了。他一开始以为是朱星杰不喜欢自己,可是平时的很多情况却又让他确定朱星杰是喜欢自己的。他便让身边的随从去探探口风,被问得多了,朱星杰或是有些不耐烦,便不小心说漏了嘴。


朱星杰觉得自己现在的这张脸,怎么也无法配得上王琳凯。他无法光明正大的与王琳凯走在一起,他就像黑夜里的恶魔野兽一般,只能收起自己的锋芒与存在感,隐匿在暗处。


原来是这个原因。王琳凯从那天开始四处寻求皮肤修复的方子,常常会以花魁地位的便利问道一些偏方,美曰其名是自己想要护肤,事实上都拿来给朱星杰试。有几个方子确实效果很不错,但是当红肿褪去、裂开的伤口愈合后,最重要的问题出现了。


是疤痕。由于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和诊治,即使是大部分皮肤都恢复了,那些刀子实实在在划过的地方,还是出现了异于朱星杰本身干净肤色的浅褐色疤痕。朱星杰本身肤色便白于常人,这更让这些痕迹显得刺眼。朱星杰说,算啦琳琳没事的。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是王琳凯知道,他心里还是很在意。


王琳凯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想要帮助一个人完成心愿。其实自己是有私心的,若是朱星杰不再被容貌困扰,自己便也能顺顺利利的得到他不用隐藏起来的爱。他知道,朱星杰爱自己。他太想拥有了,他太想被人爱了。


就在那天晚上,他见了一个来自西方国家的男人。那个男人带了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穿着袍子的人。喝的尽兴时,西方男人指着坐在房间一角的那个人,骄傲的对王琳凯说,这个人是自己抓来的黑巫师,她无所不知。


王琳凯那日无所不用其极,终于把这个男人灌醉了。他收起红色的宽袖,在那个人身边蹲下,压低了声音冰冷冷的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五)

警署里的气氛非常沉重。这已经是吉原地区发生的第三起杀人剥皮事件了,范围在花柳街为圆心的半径两公里内。三个案子的被害人都是男性,身高在一米八以上,体型匀称,身份信息齐全,通过证件信息可以看到被害人均长相比较出众,年龄在二十至三十岁之间。作案手法相同,被害人都是被药物迷晕后,在尚未死亡的时候被人用手术刀从颈部由下至上划开取走面皮。伤口处残留了一些神秘的紫色液体,除此以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警方发布悬赏告示,将为提供信息的民众给予高额的报酬。终于在三天后,有一个流浪汉来到了警局。他说他捡到了。警察问他捡到什么了,流浪汉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方干净的布,小心翼翼的展开。


那块方布里包着的,是一张被丢弃的面皮。


经过一系列的核查,那张面皮来自发出通告的七日前被杀害的第二起案件的死者。奇怪的是,面皮似乎经过了特殊的处理,面皮的内面很光滑,像是涂过什么用于润滑的液体,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牡丹香气。若不是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拿出去别人一定会以为只是一张普通的人皮假面。这时候人群中有个警察突然举起手来,警长问什么事情。


“按照我的拙见······这个人皮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作用呢?并不是普通的连环杀人犯用来收藏满足特殊癖好的,不然处理过就更不可能丢掉了。比如说······”警察欲言又止。“赶快说!”警长催促道。“一般的连环杀手做某一件特定的事情都是有理由的,这次的关键就是人脸,也就是说杀人犯觉得取走面皮可以达到一定的目的,如果这个目的不是收藏,是不是可以认为,是杀人犯本身的脸有某种缺陷呢?毁容了或者是失去某一部分的面部器官之类的。”这样的言论引起警局的一片骚动,警长在一阵沉默之后,下令拟定新的嫌疑人,以花柳街为圆心,寻找半径五公里之内有面部缺陷或是被毁容的可疑人员。


吉敷佑树是在出门买东西的时候被几个警察带走的。警察摘掉他脸上的面具后,被他右脸上歪歪扭扭的痕迹吓了一跳。其实痕迹已经很浅了,但是由于肤色的原因还是有些触目惊心。可以看得出来,他本身的长相是非常出众的。于是他就被列为了杀人案的重点嫌疑人。但是就在警察对于吉敷进行严刑逼供的第三天,也就是上一次案件发生后的第七天,同样是在花柳街半径两公里范围内,发生了第四起剥皮杀人案。一模一样的手法,在警方从未公开过犯罪细节的情况下,吉敷的杀人嫌疑不攻而破。调查又陷入了僵局。再是七天后,第五起杀人剥皮案发生了,也是一模一样的手法。原先跟着吉敷的警察反馈说,发生案件的那天,吉敷一整天都没有出过门,嫌疑更是没有了。


在发生第五起案件的第二天傍晚,川崎玲子来到警局投案自首。他的脸上还带着很浓的妆,血色的口红有些脱落,下嘴唇上有一个不深不浅的伤口,像是被咬的。他柔顺的长发披散开来,似乎是束发的物品不知去向,身上穿着女性的深紫色和服,而手里,则攥着最后一名死者经过处理的面皮。


面对警方的问话,川崎表现的非常平静。他对于自己杀了五个人的事实供认不讳,也交出了用于作案的手术刀和那一小瓶紫色药水,还向警方提供了丢弃剩下面皮的具体位置。在整个过程中,他的脸上都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令审讯他的警察都觉得不寒而栗。他很美,美的让人害怕。


问道杀人动机的时候,川崎突然抬起头来,莫名其妙的问“警察先生,您知道为什么花魁叫做花魁吗?”随后又自问自答起来,“花魁,就是花中的魁首。这是中国对花魁的定义。但是,魁首是最孤独的。全世界都爱他,全世界却也不爱他。你明白吗?”他低下头,“所以啊,如果他遇到了真正爱他的人,他就算放弃生命,放弃这一辈子所有的东西,也想满足对方哪怕一点点的愿望。这种心情你们不会懂得。”在那之后,川崎除了点头和摇头,还有回答和凶杀有关的问题之后,再也没有说过别的。


警察整理线索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川崎和吉敷是认识的,并且还传言他们之间互生情愫。在川崎被关押之后,警察上门去找了吉敷。再见到吉敷的警察非常的惊讶。他们分明记得两周前将吉敷关押进来的时候,他右脸上的疤痕还是清晰可见的,可是仅仅过去了十多天的时间,他已经完全不需要戴面具了,面部的疤痕几乎已经浅的看不见了,只有很靠近的时候才能看清楚。这种情况只要稍加粉饰,就看不出原来受过的伤了。


警察和吉敷简单的聊了聊,吉敷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川崎的行为,并且他也觉得川崎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希望警察可以再查一查。在聊完案情之后,警察有些好奇的问了吉敷的脸,吉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川崎做花魁要保养所以深知美容的技巧,都是他帮忙自己在弄,自己也没想到,本来以为疤痕是不会消失的,最后竟然都好的差不多了。警察也就是顺口开玩笑似的问,都怎么弄的啊?我回去也给我老婆试试,她要是皮肤这么变好,肯定高兴死了。


吉敷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大概是面膜吧?他说那个面膜不能见光,每次都是在黑暗里给我弄的,他说这是他以前花楼的朋友教给他的一个秘方。说到这里吉敷笑起来,“说起来,那个面膜还有一股牡丹的味道呢。哦对了警察先生,你们知道吗,花魁本身指的是花中的魁首,而花之魁首就是牡丹。”


几个警察的笑容在那一瞬间都凝固了。随后,几个人都沉默了很久,吉敷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为首的警察却摇摇头说,没事,我们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顿了一会儿又说,真是涨知识了呢,原来花魁本是指牡丹啊。谢谢您,吉敷先生。


(尾声)

川崎玲子,原名王琳凯,因涉嫌杀害五名无辜者被遣送回中国接受审判,最终由于手法残忍情节恶劣而获无期徒刑。


吉敷佑树,原名朱星杰,由于对王琳凯,即川崎玲子的犯罪行为无所知,所以与此次连环杀人案无关,不获刑,仅进行协助调查。


判决下来的那天,下雪了。很大很大的雪。王琳凯坐在开往监狱的收押车上,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飘雪。他的长发已经被剃光了,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令他有些不习惯。他没来由的想起自己第一眼看到朱星杰时候的模样,对了,那个时候自己想到的是富士山顶的雪,还有田泽湖的水面。


说实在的,要说他残忍也可以。他一点都没有后悔过自己做的这些事情,特别是当他最后一次将制好的人皮面膜从朱星杰脸上取下的时候,他看到朱星杰几乎恢复如初的面孔的时候,几乎要喜极而泣。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他穿着大红色的华服在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老者面前蹲下,那个老者笑着摘下了她的帽子。双手干枯褶皱到感觉年龄不下百岁的这个老者,面孔却如同十八岁的少女一般美丽而光滑。她告诉王琳凯,能修复人脸的,只有人脸。她从随身携带的一个黑色包裹中掏出两个小瓶子,一个瓶子里是深紫色的液体,还有一个是粘稠的透明胶体。深紫色的液体可以帮助更顺利、完整的取下人面,而那透明的散发着牡丹香气的胶体则涂在人皮背面,能让它更加服帖的敷在脸上。


王琳凯问她要什么报酬,她却笑起来,随后笑的越来越猖狂,最后笑够了,才用那双似乎能看透人内心的双眼盯着王琳凯,说:“我什么都不要。你主动去做这件事,已经让我感到非常愉快了。是的,非常愉快。”


窗外的雪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王琳凯忍不住在想,朱星杰以后一定会找一个又漂亮又懂事的女孩子吧。


与此同时,警方接到一通报警电话,称有一名男子在自己家中上吊自尽。警方赶到现场的时候,该男子已经死亡,桌上留有一把沾满血迹的小刀,尸体的右侧面部被胡乱的划开,毁容非常严重。经查,该男子名为朱星杰,前段时间才从日本回到国内。现场没有发现遗书,只有一封来自日本警方的邮件传真。


传真上是关于前段时间轰动国际的剥皮杀人案件的最新进展报告,其中提到在人皮内侧涂有用于美容的某种物质,并同时检测到了微量来自朱星杰的皮肤组织。传真的末尾,疑似该自杀男子留言写下的一句话。


“我想和你重新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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